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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8章 抽丝剥茧,作证画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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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第328章        抽丝剥茧,作证画押

        那男子一看见楚曦玉,脸色都变了,“楚……楚大人,您……您怎么在在这里。对不起,我们挡了您的路,您请——您请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是陆府的西席先生,名叫周书柏。今早楚曦玉驾临,国公夫妇亲自相迎,府里上上下下都被警告了一遍,千万不可得罪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也被楚曦玉的排场吓到了,捂着嘴都不敢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走到那女子面前,和颜悦色道,“这位姑娘,你不必怕。我是明镜司的女书,听你刚才哭诉,你夫君背着你私会相好?你放心,这件事,我们明镜司一定为你做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把看到的那封情书,再仔细复述一遍。尤其是时间地点,我去找人查,一查就能知道。你放心,男子就是纳妾,也得家中妻子首肯,他如此作为,自然是他理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女子终于反应过来,连连点头,“女书大人,还是您明白事理。他现在有家不回,魂都被那狐狸精勾走了,一定要把那狐狸精抓出来!我倒是要看看,哪家的小妖精,和有妇之夫勾勾搭搭,忒不要脸!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女子姓吴,是个泼辣性子,当即把那情书背了一遍,还夹杂着自己的委屈,哭诉了一番:

        “当年他不过一个落榜书生,我就是被冲昏了头,非要嫁给他。想当年我爹还是工部侍郎之时,还给他捐了一个官。后来我爹被问罪了,吴家败落,他的官也没了,他就瞧不上我了,这个白眼狼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封情书,是她三个月前,整理旧物之时,无意间发现。

        气的她当晚和周书柏吵了一架。周书柏并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人,后来就把情书抢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书信上的落款是什么呢?若有名字,就好查多了。”楚曦玉循循善诱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般这种私相授受的信件,不会留下大名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若能留一个小名昵称,也能肯定她的推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留名字,那狐狸精倒是谨慎,只是在信末尾画了一株草。”吴氏哭哭啼啼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草?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一怔,随即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书柏听见她这句话,脸都青了,努力在心底安慰自己,他们不会懂的,不会懂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刻,他就看见楚曦玉,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,似笑非笑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三个月前,来陆家做西席先生。也就是,刚好是发现这封信件以后?”

        国公府每个人的资料,她今早都看过一遍,了然于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书柏紧张道,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封信呢?”楚曦玉又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书柏努力装作一脸平静,垂死挣扎道,“没有信,她胡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胡说?我看的清清楚楚!”吴氏尖着嗓子怒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啧了一声,“死不承认?看来那封信已经被你毁尸灭迹了。来人,把他带走!”

        女使虽然不明所以,但一听这话,四个围了上来,将周书柏押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下,连吴氏都愣住了,赶紧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女书大人,只要找出那个狐狸精就行了,怎么还要把他抓走啊?就算是私会相好,这也不犯法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道,“还要有劳吴夫人也和我走一趟,作证画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氏不明所以,她说了什么吗?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深夜的明镜司,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从书桌里抽屉里,取出那一本诗集,翻到最后一页,递给她看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那日看见的草,是不是这一株?”

        吴氏隐约感觉自己好像闯大祸了,犹犹豫豫,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又道,“本来这件事和你无关,但你若知情不报,就是同罪株连。你考虑一下?”

        吴氏一个哆嗦,立即道,“是这一株!大人,这……这草,是什么意思啊?我夫君……夫君是犯法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把你刚才说的,和指认这一株草,写下来,签字画押。”楚曦玉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吴氏只得照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周书柏,事实摆在眼前,你还不肯承认?”楚曦玉拿着那一幅墨画,走到他面前,眼神冰冷: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一株柏树,代表你。那一株草,是段酥雨。你和她,不仅认识,而且私交深厚。你为什么故意隐藏这一点?”

        章典司曾一个个查问府中众人和段氏的关系,档案里有记载,周书柏说来陆府之前,并不认识死者。

        段酥雨的闺名,取自这一首诗,她便以草自拟,和周书柏名字中的柏树,一树一草,遥相呼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凭一株相似的草,就说是段酥雨,看见柏树,就说是我。只是巧合而已!”周书柏死鸭子嘴硬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曦玉嗤笑一声,翻开诗集其中一页,“《记宣和楼梨花》,作于承运三十七年四月初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拿起吴氏刚写完的证词,“信中约你四月初一,宣和楼相见。还说宣和楼的梨花最佳,值得一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信件里没有注明年份,所以吴氏以为是今年的约会。其实这是六年前的旧信,我相信你自己都没有想到,你还有一封信没有处理干净,还被现任发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宣和楼,楚曦玉一听这个地点,就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段氏诗集里提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又刚好是同一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让我算算时间,六年前,你和段氏还曾一起私约看梨花,关系非同一般。但次年,她嫁入陆府,你另娶高官之女,是分手了?但不论如何,你们都怕被人发现这段过往,选择销毁当年的信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段氏把和你来往的信件,全部处理了。唯独这一本诗集,她可能觉得没有提及你一言半语,不会被人发现。又不舍得将其销毁,就留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女子长情,虽然另嫁他人,但与君相交的点点滴滴,用这种隐晦的方式,留在了未出嫁之前的阁楼里,是她珍贵的记忆。你是怎么狠得下心,将她杀害?”

        铁证如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周书柏的脸色瞬间惨白,“人不是我杀的!我认识她不假,但……但人真不是我杀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特意进入陆府当西席先生,教授包括段氏儿子在内的几个小公子蒙学,这才能顺利见到段氏,分明蓄谋已久。九月初一晚,你在哪儿?做什么?有没有人给你作证!”楚曦玉冷问。